二叔夫妇见钱眼开,一听抚养原主能够拿到朝廷的抚恤金,乖女儿亲宝贝叫得比自己亲生儿子还亲热。
冬天天不亮被二婶从床上拽下来去河里给他们的宝贝儿子做鱼吃,手冻得通红没捞出来鱼也不准上岸。
寒冬腊月,原主瘦弱的身板在萧瑟的风里摇摇欲坠,长年累月的营养不良和体力劳作终于让原主昏死过去。
「二叔他们好可怕,总是打我,可他们明明说会和你们一样对我好的……怎么说话不算话呢……」
「二婶,我错了,别打我了,别打我了,,我现在就去干活,别打我了…….」
我凭着脑子里的记忆走到了二叔家,触目所及皆是白茫茫一片,我不自觉地伸出手哈了一口气,呼出的热气在冰天雪地间被瞬间就消散了。
「媳妇儿,你说那死丫头这么久不回来,是不是死了?」粗犷的男声被刻意压低,一听便是我那惯会对我拳打脚踢的好二叔。
「怎么,你心疼舍不得了是不是?我早看出来你对那小狐狸精图谋不轨,当初让她到咱们家的时候你就没安好心是不是?」尖酸刻薄刻入骨髓的,是我的好二婶。
「你乱说什么,那可是我亲侄女,我就想他们一家人都死绝了,咱们是不是该烧个纸钱啥的,拜拜菩萨,也去去晦气。」
「去你的,我不烧,你也不准烧,当初咱们把老大夫妇推到水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,现在装得倒挺像。」
我不知道自己这披头散发长个血盆大口的模样,就和河里爬上来索命的女鬼似的。
二婶对我破口大骂,「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,我们好心收留你,你却是这么对我们的?你简直就是个养不熟的东西,命犯煞星,活该你父母死绝……」
二婶拍了拍胸脯,「既然醒了,就赶紧给我出去捡柴火,这么冷的天,可不能冻着我家耀祖。」
拖着病弱的身体,在我外面捡了一天的柴火,又累又饿,却得不到半点休息,还要给那一大家子做饭。
「耀祖弟弟,能不能给我一口馒头,就一口。」我眼巴巴看着堂弟耀祖剩下那一口黑面馒头,馋得直流口水。
我怯怯地摇摇头,「不了,王婶子,二婶回头知道又要打我,我就睡在猪圈里。」
要不是二叔一家心狠,大冬天的把我关在外面,又嫌弃我吵,把窗户关严实了,也不会被屋里烟火活活闷死。
我换上从王婶子那儿借来的男装,带着满衣兜的银两,趁着天没亮,赶紧离开了王家村这个伤心地。
「闭嘴,把那些人引过来我就把你扔出去。」是个低沉男声,气息有些不稳,贴在我耳边呼出来的气断断续续的。
「好好好,我不说话了,你能不能先把刀从我脖子上拿下去,真的挺吓人的。」我小声说道,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。
就在我以为他不会搭理我时,却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,「姑娘怎么独自一人行走于这森林中,不怕遇到歹人吗?」
别说他这一身血的,城门侍卫会不会放人,就算放了,那群追杀他的人会放过他。
你别说,这家伙穿的衣服,鎏金暗纹,上面细密的针脚绝不可能是普通人家才能有的功夫,说不定真能帮我。
男人身形挺拔魁梧,我只堪堪到他肩膀处,他的大半个身子都靠在我身上,从鼻腔里呼出的温热气息喷洒在我的脖子上,怪痒的。
好不容易进了城,花了二两银子,才请了大夫跟我出诊。一边上山,老大夫一边和我抱怨。
「行了大夫,你省点力气,都快爬到了。等人治好了,我再给你加一两银子,行了吧!」
老大夫到底见多识广,即使床上躺着个血人,他也没多问,伸手去掀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口。
一将老大夫挤开,我伸手探进了梓旭的里衣,悄将钱抽出来塞进自己怀里,才大大咧咧地将他的衣服敞开,对着大夫道:「大夫,你看吧!」
「照着这个方子抓药,三碗水煎一碗,一日两副,三天之内,老夫保准他活蹦乱跳。」
「老大夫,今天这事儿,你知我知,要是有第三个人问起来,你一定当不知道啊,不然要是给自己惹了祸患,别怪我没提醒你。」
老大夫哼哼一声,「要你这丫头提醒我,你也注意着点,三七、马齿苋、大血藤、蒲公英这山上就有,你自己采些,其他的,记得换几个药房分开买。」